影片《铁人》从另一个层面上演绎出那个时代的悲壮。
初夏,微雨。西部钻探克拉玛依钻井公司组织了电影专场——看《铁人》。
两个小时时空交错,钻井人又一次领略到那部刻骨铭心的悲壮史诗。
半个世纪过去了,在各类先进材料中,王进喜的名字被“铁人”替代,铁人“高大全”的形象成为国家利益、集体利益的化身。
于是我曾经以为,铁人如同超人一般,不会疼、不受伤、不掉泪。
然而,电影《铁人》给了我另一幅景象。那段50多年前的黑白画面,真实而严酷,体现了生产力低下时生命的渺小。铁人们流出的血和泪让我看到了一个真实的铁人,一群真实的铁人,看到了那些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下奔突不息的勇敢的心、执著的力和永不放弃的精气神。
时势造英雄。20世纪50年代的中国,国际势力对新中国的封锁,国内各种矛盾的集结交错,物资极度贫乏带来的饥饿……“甩掉贫油帽子”更多的是人们在精神层面的一种救赎。只有在这一特殊历史背景下,才能成就一个“大老粗”、一个农民振臂一呼响者云集,才能使王进喜成为时代工业的风向标。
铁人上台发言,语言朴实,不见讲稿。他用简单的比喻将国家与个人、崇高与实干联系起来,用“贫血”比喻贫油,用穷人家的大儿子、壮劳力、养家糊口的男人比喻共产党员。当他扔掉挂在胸前的大红花,嘶吼出“宁可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那一刻,铁人真的是既气冲华盖,又有血有肉。
铁人说:“会战就是打仗。上了战场,谁也不能往后退!”打仗就意味着有牺牲。黑白镜头下,白雪茫茫,人拉肩扛,典型的人海战术。破烂的钻机,滴水成冰的钻台。那些从田间地头走来的农民,扶起刹把,打着管钳。没有安全规范作业,只有一顶铝盔和狗皮帽子老棉袄。类似原始人搬运石块的搬家安装。钻井这种高风险的作业在那个特殊的时代约等于是违章操作。
井喷了,伤人了……一个个惨烈的画面,震撼着钻井人的心。当铁人跃入泥浆池,用肉身替代搅拌器搅拌泥浆的那一刻,“井架子不能倒!”是所有人的唯一念头。此时铁人顾不了他的残腿,所有人都不顾不了泥浆水会不会冻结自己的身体,铁人们在那一刻全都忘记了自己,一种悲怆的革命浪漫主义气息令人荡气回肠。那个画面一瞬间肯定击倒了很多人。我和许多观众一样,哭了。前排一位头发花白的男观众,抬起手臂不停地拭泪。我想钻井人看到这一段,定能够体会到更多的苦辣酸甜。
铁人们也是人。天寒地冻,忍饥挨饿,还要承受不可预知的受伤和死亡袭来的恐惧。钻杆撞坏腿杆,落物击中头部……生产力低下时的高风险作业随时可能伤人性命。这一切都是平凡人之所以会成为铁人所必须独自也只能独自承担的代价。做这样一个铁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它使我们重新看到了一个时间久远却心灵很近的铁人,还有站在他背后的铁人群像。他们铮铮地诠释着在那个时代背景下,铁人们的所有言行都是合情合理的、只能如此的。
一部石油人的史诗,一段钻井业的历史,影片中那些钻井人再熟悉不过的井架、大钳、钻杆、泥浆……让人看到了中国石油工业初始时的样貌,看到了钻井人自己的故事。一丝亲切又心痛的感觉始终贯穿着影片全过程。《铁人》放映中,铁人时时撕缠着观众的心,在心灵最酸涩的地方或轻柔或粗暴地揪你一把。每揪一次,都让人更加弄懂什么是牺牲,什么是坚强,什么是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