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山水甲桂林。”桂林、阳朔的自然风景为什么具有如此高的观赏价值,主要原因是它们有发育完好的岩溶地貌特征。岩溶,国际上叫喀斯特,是指地表水和地下水对石灰岩、白云岩、石膏岩等易溶性岩石进行“雕琢加工”,形成的特殊地貌现象。在所有可溶性岩石中,岩溶在石灰岩地层中发育最典型,桂林山水便是我国最有代表性的石灰岩岩溶风景。
岩溶景观有地上地下之分,地上部分指岩溶山,就是强烈喀斯特化的低山丘陵。按不同的地质条件又可分为石芽、石林、峰林、天生桥、溶沟和孤峰残丘等形态。地下部分是指封闭(或基本封闭)的洞穴和地下湖等。典型的岩溶风景之美可简要归纳为八个字:山秀、石怪、水清、洞奇。
石质软嫩,易被风化溶蚀,是岩溶山形变幻多姿的主要原因。我们所看到的喀斯特名山都是山形奇特,似物似人,加上纯净的石灰石每每现出淡淡的蓝青色,使山更加美丽清秀。“四野皆平地,千峰直上天”是岩溶山秀丽的又一原因。正因为是平地突起,峰峦之间没有一般山峦的延续连络,所以就显得高挺,望之有亭亭玉立之感。虽然各峰孤峙,互不相倚,但因为数量多,在构图上又存在着奇妙的空间关系,如位于漓江两岸的一座座石山,宛如刚出土的玉笋,错落而置,相互顾盼,人在其中,会欣赏到别致的空间环境美。
由于山以石为主,加上岩溶地层特有的过滤净化作用,所以这类风景区的水特别清,溪涧、江河大都是清澈见底,且水底满铺卵石,真可以说是“游鱼可数”。水的清丽之美还在于它总是和山、洞紧密相连。山根在水,水随山转,水啮山穿,山中抱洞,使秀山、碧水、奇洞相互辉映,妙趣无穷。
然而,溶洞之美并不仅在于象形欣赏,要全面把握奇洞之美,还应着眼于内部空间。溶洞是一个全封闭(或基本封闭)的观赏空间,由于岩溶作用,它首先表现出变化多端的空间美,不同形状、不同色彩的空间,上下、左右、前后互相套叠。当游人走进这一特定的环境中,起伏多变的溶洞空间就会接踵而来,大的高100多米,面积达数万平方米;小的仅能容身。有的洞单向连续好似多彩的甬道;有的则主洞两边分出耳洞、吊洞、风洞,上下交错,形成洞中有洞、洞下有洞的奇观。溶洞内既有宽敞的大厅,又有迂回的长廊;既有耸立的高塔,又有卧波的长桥;既有旱洞水洞之别,又有暖洞凉洞之分。可以说,所有供人游览的溶洞空间结构,没有两个是完全相同的。
在这变幻无定的空间里,景物形式的多彩又会使人目不暇接,除了品味多变的空间美外,洞壁天然雕琢的岩溶造型是溶洞风景又一主要观赏内容。由于水中碳酸钙的沉积作用,洞壁构造绚丽多姿:石花、石屏、石幔如浮雕浅刻,石笋、石钟乳、石柱如立体圆雕,有似天女散花、森林原野,又有似绮窗翠幔、琼楼玉宇。有的图案纹样非常精细,有的又是粗犷的逸笔速写;有的酷肖状物,有的又似是而非,让人产生丰富的联想。
由于地层构造上的特点,溶洞又往往多溪流、泉水和瀑布,使奇石景和动水景交融生辉。水流动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所产生的声响,要比在开放的空间更为美妙。就是一些小规模的洞穴,如杭州的水乐洞、烟霞洞,淙淙泉水在大小不等的洞穴中流过,也会引起多种共鸣,使水声具有一定的音乐感,这就是“水乐”的由来。有些溶洞,还有地下河、地下湖、地下瀑,更给游赏增添了无穷的趣味。有的洞口朝天开,如金华的冰壶洞,游人要从“井口”垂直而下,洞内主景便是瀑布,水从洞顶右侧的石缝中喷出,下洞20余步,就听得瀑声如雷,凉风习习,雾气濛濛,水如飞珠溅玉般洒向游人的肌肤。更奇的是,瀑水至洞底,立即渗入地下,不见踪影。正如郭沫若老先生所说:“银河倒泻入冰壶,嵌奇此景域中孤。”